漫威女性改變世界!
《紐約時報》暢銷小說第一名《美麗魔物》系列(曾拍成同名電影)的共同作者
瑪格麗特.史托爾
與漫威破天荒合作,深入漫威電影宇宙,徹底了解「黑寡婦」的內心情感世界!
《紐約時報》暢銷書、復仇者聯盟中的
超級間諜回來了,而她看見了──紅色
漫威電影宇宙(MCU)第一位女性復仇者!
「紅房」訓練手冊──遠離街道,盡量走庭院、花園、巷弄。如果有人會丟手榴彈,千萬別走樓梯。一定要開兩槍;一槍是要殺人,一槍是要盡快讓神經系統變慢,才能隱匿行蹤。在街上搭計程車時,只能給假地址。要通過有刺鐵絲網,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某個人躺在上面擋著…………
而最重要的是:接近敵人,疏遠所愛之人。
紅色捲髮從戰鬥裝裡落下來,黑寡婦依然同樣致命──
第一章:娜塔莎
巴西,里約熱內盧,救世基督像,駝背山
你這尊石像還真巨大。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一位綠色的大塊頭朋友──
娜塔莎站在俯瞰里約熱內盧的巨大基督石像底座旁,咬了一口野生石榴。她凝視雕像,吸吮著成熟的粉紅色水果,汁液從她的下巴滴落。散發光澤的灰白色手臂伸展開來,彷彿上方這尊聳立於山頂、四十公尺高的彌賽亞巨人,真的相信自己能夠聚集整座城市,來一個集體大擁抱。噢,來吧,各位──
「再說一次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神盾局學院新人愛娃.歐洛瓦目前由娜塔莎直接監督。她看著娜塔莎手中的芭樂。「嗯,噢。妳看起來不像是愛吃水果的人。」
「我愛吃水果,我當然愛吃水果。」娜塔莎吞了一口。「不過你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給妳聽。」愛娃開始在大群觀光客之間穿梭,這些人跟她們一起湧入了觀景台,來到里約的高處。「這顆外皮很厚,我猜有些地方甜甜糊糊的。」她表情嚴肅地說:「中間部分有一些籽沒果肉,還有某個地方爛掉了──」
「還真有趣。」娜塔莎沉下臉。「妳以為我都吃什麼?石頭嗎?」
愛娃沿著圍欄移動,一邊溜走一邊回頭看。「我不知道,子彈嗎?配著飛機的燃油一起吃下去?」
娜塔莎回頭眺望景色,試著不笑出來。自從離開紐約之後,她們的關係就緩和下來,變得親近了。這讓娜塔莎很緊張。別跟我熟到可以評論我,孩子。這麼做的人全都死了。
黑寡婦注視著下方不規則擴展開來的蒼白城市,再往後是廣闊綿延的藍色海洋──接著她就把石榴皮丟向空中。果皮劃出弧形墜落,滾下了山腰。她用溼黏的手背擦了擦溼黏的嘴唇,依舊眺望著景色。每次來訪,她至少會來這座山一次,這麼做好幾年了。儘管她因為工作來過很多次,可是她一直都不習慣里約的樣貌──尤其是駝背山的救世基督像。這對她而言有某種意義,雖然很蠢,但她想要愛娃來看一看。
為什麼這個世界可以如此混亂,可是看起來卻又如此神奇?
確實如此。海岸線看起來就像舊時奇幻書籍封面上可能會出現的超現實手繪地圖。她所見的一切都太尖銳、太陡陗、太明亮鮮豔了,根本就不像真的。
現實通常沒那麼美。
然而這裡就是這麼美。著名的糖麵包山在她面前升起,岩石、纜車等一切盡收眼底;寬廣的伊帕內瑪沙灘(正如那首歌)和科帕卡瓦納沙灘(正如另一首歌)佔據了整個南面──而陸地與水面彎曲的交界線,突然變成幾座鋸齒狀小山,從淺岸的浪花中伸出,前方則是一整排豪華的海景飯店。
如果她看得夠仔細,就能認出科帕卡瓦納沙灘旁的皇宮酒店。一九五○年代,霍華.史塔克愛上了那裡的海景(或者更應該說是愛上在那裡游泳的女人們),於是買下了第六樓的頂樓,而娜塔莎和愛娃已經把那個地方當成行動總部好幾個星期了。
雖然娜塔莎告訴考森,她要帶愛娃走出神盾局學院是為了可以讓實務結合度假,不過真正的理由很明顯:她們來南美洲是為了另一個原因。
為艾利克賽復仇。
伊凡.索莫多洛夫死了,可是他的恐怖組織還在。兩位寡婦前來這裡追蹤情報──自從受過學院訓練之後,愛娃現在會把情報稱為「真實故事」──而這份情報能夠讓殺死艾利克賽的兇手得到制裁,並且摧毀伊凡的組織,也摧毀惡名昭彰的紅房。這所間諜學校毀了她們兩人的生活──娜塔莎失去了弟弟,愛娃失去了初戀──使她們在不同方面受到了打擊。
但某些方面卻是一樣的。
而她們的調查得不到解答,陷入死胡同,於是今天娜塔莎決定休息幾個小時。娜塔莎不顧午後的悶熱把愛娃拖出來,騎著哈雷機車載她到這裡,卻無法清楚說出原因。
是一種感覺。
娜塔莎只知道她以前也經歷過這種感覺──有一次是在例行的監察(監視與偵察)行動,她在日落時分爬上哈瓦那邊界一處鋪著瓦片的屋頂。
另一次是在前往某個會面點途中,當時她駕駛著阿帕契直升機飛過緬甸一片翠綠的稻田,而飛行高度低到打擾了正在邁立開江裡洗澡的大象一家。
還有一次,是她在阿勒坡市一處屋頂上趴著身體進行偵察,看見太陽從大清真寺部分毀壞的尖塔上方升起,而晨禱的聲音在這座敘利亞城市中迴響著。
後來,她前往充滿敵意且冰冷的祖國,準備撤出一位身分曝光的線人,而在她從景觀大橋垂降到嚴寒的莫斯科時,附近一間 vatrushka烘焙坊突然傳來了肉桂與咖啡的溫暖氣味,讓她又有了那種感覺。
雖然那些片刻都是在禁入區行動時發生,可是娜塔莎得坦承,她也從中找到了某種不可否認的好處。一個殘存的夢,或者只是一個希望。如果這世界還是能讓人有那種感覺──就算是現在,在發生了一切之後──誰知道會怎麼樣呢?
這顆繞著軌道運行,由鎳、鐵、矽組成的冰冷星球──這顆歷經風霜、受到引力束縛的石頭,奇蹟似地撐得比她在乎過的一切事物都久。許它總有一天會再度變得不一樣。不只是死亡、失去、背叛、痛苦,也不是孤獨與疏離……
娜塔莎凝望著眼前的世界,試圖看見她想要的。自從艾利克賽死了以後,她們兩個這一年來都過得很辛苦,在許多方面都是如此。她的家人不在世上,而她的朋友也分崩離析。如果愛娃真的打算維持紅寡婦這個稱號──運用她新發現的力量做好事,或者只是按照瑪麗亞希爾或考森替她安排的路走──這孩子就得到別處去尋找希望。
或許這就是今天下午她們出來的原因。
娜塔莎深深吸了一口氣,專注看著眼前明亮的天空。夠了,羅曼諾夫。妳是怎麼回事?妳真的變成某種怪人了──
娜塔莎移開目光。在人群當中某處,收音機正大聲播放著這裡的非官方國歌,那是一首憂鬱、柔情的巴薩諾瓦歌曲,來自喬安.吉巴托。只要在城裡任何地方搭上計程車或是走過飯店大廳,都一定會聽見這首歌。它的旋律已經卡在她腦中好幾個星期了。Tall and tan and young and lovely, the girl from Ipanema goes walking……
「Desculpe──」不好意思。一位深色眼珠、深色頭髮,穿著復古合身直筒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被移動的觀光客推擠向圍欄。她整個人傾斜,太靠近下方陡陗岩石山坡的邊緣,手肘在途中撞上了娜塔莎的肩膀。女孩失去重心,身體倒向圍欄之外。黑寡婦及時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娜塔莎感覺到女孩緊抓她的手腕穩住自己。
「小心。」娜塔莎說:「這片風景在救護車上看就沒那麼漂亮了。」女孩的年紀比愛娃沒大多少。
「Desculpe! 不好意思……」女孩轉換成腔調很重的英語:「對不起,是的,抱歉。她真是造成意外。」她一邊說一邊退開。「她被天使分心了。」
「什麼?」娜塔莎看著她。「天使?」
「她指的是天空。英語不是她的語言。」女孩瞪大眼睛,她顯得很驚恐。「原諒妳。」她轉身逃進了人群之中。
娜塔莎看著她離開,自動記下那張臉,三秒鐘後她就回想起所有細節。骨架明顯,眼距寬,五官寬大,側面輪廓鮮明,有腔調。雖然她講的是葡萄牙文,不過除了深色頭髮跟眼睛,她比較像是俄國人,至少一定是東歐人。絕對有烏拉爾人種的血統,某部分來自高加索人種。但是這個女孩──這個少女,也許才二十歲出頭?她還有某個地方不太對勁。也許是她說的話?會不會是第二語言……?
娜塔莎皺著眉伸手摸摸肩膀。剛才那算是擦身而過嗎?我有摸到發送器嗎?那是竊聽器或麥克風,還是只是隻臭蟲?
我剛才到底是碰上了外國情報人員,還是笨手笨腳的傢伙?
她把手放下。肩上似乎沒有東西。她搖了搖頭,也許這個南美洲任務終於影響到她了;自從她在一年多前離開伊斯坦堡後,考森就一直說她變得很偏執。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世界上有很多人真的想要殺你,這就不能稱為偏執吧。而且我敢發誓那個女孩一定是故意的。更別提巴西境內根本就沒有多少俄國觀光客……
「娜塔莎!妳看!」愛娃在平台上瘋狂對她揮手。里約境內眾多野猴子的其中一隻爬到了愛娃身旁的牆上,現在闖進了她的自拍照裡,齜牙咧嘴朝著她尖叫。「猴子!」
「恭喜啊,」娜塔莎搖搖頭。「兩隻猴子。」愛娃很少像今天這樣。自從伊斯坦堡那次以後,娜塔莎沒見過這孩子笑得這麼開心。但就只為了猴子自拍照?我過去也是這個樣子嗎?那已經是太久以前的事,她不記得了。我只希望她現在不會吵著要去找水豚。
娜塔莎環視四周,不過那位穿綠色衣服的女孩已經消失了。
奇怪。她開始仔細查看人群。
這時她的手腕開始震動起來,於是她轉頭查看寡婦手環;在手環上,她穿了一件軍用外套,蓋住身上那套吸溼的輕量纖維連身裝──儘管現在正處高溫──高溫總比蚊子好。也比瘧疾、屈公熱、登革熱、茲卡病毒好多了。(從巴拿馬往南來到這麼遠,就連黑寡婦也不得不放棄穿她的黑色皮衣。)
晚上七點了?該死──
她差點錯過回報了。而且是又一次錯過。
娜塔莎拉下墨鏡戴好,目光回到手環上。她輕點一處小螢幕啟動她的神盾局即時連線──這是安全的軍用即時通訊,原本是從中情局那裡借來的技術。雖然美國政府有幾種不同的私用網路,可是沒有一種能比這套即時通訊更隱私──即使東尼.史塔克故意稱它為幾時通訊。只要沒有他參與,他絕對不信任政府(或其他人)做出來的東西。
她查看周圍的人群,接著靠向圍欄,假裝在看手機,企圖在大庭廣眾之下獲得一些隱私。她讓手環上的小鏡頭以數千道顯微雷射掃描右眼視網膜。一陣低沉的聲響之後,她用左手拇指按下手腕內側的感應器,再用右手把神盾局發的耳機塞進其中一邊耳朵。
「東尼.史塔克是我最棒最好的朋友。」一陣模擬娜塔莎聲音的合成語音以平靜單調的語氣說著,聲音在她的內耳裡嘎嘎作響。那是她的合成人,是一種數位分身,用來防護她的通訊連結,而她把這個分身當成假娜塔莎。瑪麗亞希爾同意讓東尼把史塔克工業的嚴格安全協定,加進他使用的所有神盾局安全通訊之中,否則他就不肯用。這讓東尼有權存取一切,所以娜塔莎才會每次都得面對這種白痴的語音識別樣本。
真正的娜塔莎嘆了口氣,壓住耳機。「東尼.史塔克是個超級自大狂,不知道什麼是朋友,除非被她──」
「我很抱歉,娜塔莎,妳說錯囉。」合成人語氣得意地說。一陣蜂鳴器的響聲讓娜塔莎嚇了一大跳。感覺像是有人把一根小釘子釘進她的耳膜。錯誤的答案。
「好啦,隨便。東尼.史塔克是我最棒最好的朋友。」娜塔莎不甘願地複誦,發出所有必要的母音與子音進行語音識別。當鼓掌聲在她耳朵裡隆隆響起,她就知道成功了。「還真有趣。」她翻白眼。「要是他再把自己寫進我的即時通訊安全協定,我就要揍扁他那張最棒最好的臉。」
系統繼續運作。「比對程度百分之百。線路安全。每日幾時通訊回報啟動了,娜塔莎。」
「真是順利,還搭配了東尼的每日冷笑話。」娜塔莎觸碰墨鏡側面,接著神盾局的使用介面投影出來,幾乎佔據了她所有視野。「這次有什麼事?」她輕點兩下手環,在介面中移動。好幾排有編號的通知出現,懸浮在城市的天際線上方。
「接收中。總共有一百四十一筆未讀的叢發資料,娜塔莎。」
「真是無聊。」娜塔莎心不在焉捲動著一堆備忘錄。「有什麼我想看的嗎?」
「三十八筆機密。七筆高度機密。九十五筆最高機密。」合成人爽朗地回答。「當前任務的收件匣中有十四筆標記了來自愛妳的菲爾,七筆標記為來自不愛妳的東尼。」
「把菲爾的檔案傳送到我的手環。除了這個,我們能不能快一點?我晚點才有空處理大部分的檔案。」
「瑪麗亞‧希爾?」
「歸檔,作業安全。」
「布魯斯.班納?」
「歸檔,私人。」
「美國隊長?」
「歸檔,壓力。」
「驚奇隊長?」
「歸檔,Gop行動。」丹弗斯負責處理高度機密的女孩撲克夜行動(Girls Only Poker Night Operation),而傳到娜塔莎收件匣裡的信件,有一半都是在談論這個月輪到誰主辦(瑪麗亞),不然就是女浩克特別喜歡吃什麼垃圾食物。(某種鹽醋味的東西?或者那是震波女喜歡的?)雖然這只是個成員經過挑選的小團體,不過到了女孩撲克夜時,娜塔莎會在城裡,卡蘿也會被說服暫時離開在阿爾發幫基地的指揮崗位,她本來一直都在那裡監看著地球軌道的第一道防線……
呃,注意──
總不能叫世界上最強的超級女英雄們忍受一堆鳥事,又沒有個安全的地方可以交換意見聊天吧。對於少數能夠成為女孩之夜(她們通常都這麼稱呼)會員的幸運兒而言,那個地方是在紐約三旋臂地下室的一張舊會議桌兼撲克桌。那裡跟神盾局學院都在同一座設施內(這對娜塔莎很方便,她因為愛娃的緣故暗中暫代親職),同是也位於卡蘿用來在阿爾發幫與三旋臂之間往來的運輸系統底層(大家都開玩笑把它稱為卡蘿的旺卡電梯),所以女孩之夜沒有商量的餘地。
娜塔莎對自己暗笑。愛娃還太嫩,沒辦法參加女孩之夜,儘管她一聽到消息就非常想要加入。所以女孩之夜的第一條規則,就是女孩之夜並不存在。丹弗斯應該不要告訴她的,那個笨蛋……
娜塔莎楞了一下。「就這樣嗎?」
合成人發出呼嘯聲,正在伺服器上搜尋。「還有一項,娜塔莎。UNSUB?」
「再說一次?」娜塔莎蓋住另一邊耳朵,試著聽清楚。
「正確,娜塔莎。這筆叢發資料來自 UNSUB。」合成人又說了一次。「UNSUB 目前正在線上。」
「等一下──UNSUB?是指在我們即時通訊上的不明對象(Unknown Subject)嗎?不可能吧。」神盾局的每個人都被分配了一個數位身分,而每個身分都受到仔細追蹤。在安全線路上並不會出現不明人士──從來就沒有。這不就是重點?有什麼東西能夠入侵即時通訊跟史塔克通訊的系統?
「接過來。」娜塔莎突然轉頭在人群中尋找愛娃,而她正忙著拍攝全景照片,在平台邊緣拿著手機旋轉。
「正在啟動神盾局即時通訊訊息。」合成人確認指令。
另一個文字框出現在地平線上,位於螢幕的中央,娜塔莎打開它。
UNSUB:還以為神盾局的即時通訊防火牆有多厲害……
UNSUB:或是復仇者的黑寡婦……
好吧──
娜塔莎專注看著眼前的文字訊息。她仔細朝著麥克風說出回答,對應的字便出現在她的立體投影視野裡。
娜_羅曼諾夫:抱歉讓你失望了。你是誰?
沒有回應,於是她又試了一次。
娜_羅曼諾夫:你想怎樣?你是怎麼進來的?
還是沒有回應。
不過那位使用者被標示為使用中。有人正潛伏在她的即時通訊帳號中。鬼影。帳號上那個名稱是假的──UNSUB是軍用術語,指行動中一個或多個不明人物──然而不管對方是誰,這麼做實在太明顯了。
接著傳來的三則訊息一點也沒讓她覺得安心。
UNSUB:#英雄都會隕落
UNSUB:#就像牆會倒塌
UNSUB:#注意
注意?娜塔莎皺起眉頭。我一向都很注意。你是誰?
她透過鏡片,看著立體投影文字在迅速變暗的天空前發亮。她已經看不到景色了。
你想要什麼?
她不知道這些文字──這個人──是怎麼穿越一道又一道防火牆,經過一個又一個中繼點,進入娜塔莎唯一安全的帳號。她只知道他們就在那裡,而這表示他們有辦法存取一切……
第三個對話框突然出現──這次是發出紅光。
從 UNSUB 傳來的新訊息。
她看著字母一個接一個迅速出現──那些字母組成的不是英文,但她卻不怎麼驚訝。
UNSUB:ZHIVOYE OTOMSTIT’ ZA MERTVYKH, NATASHKAYA
UNSUB:生者為死者復仇,娜塔莎。
UNSUB:有點信心吧,小小鳥……
UNSUB:我們很想妳。
小小鳥──
只有一個人這樣稱呼過她。她覺得自己全身開始顫抖,肺部失去氧氣,而她的頭──
可是我往他的頭開了一槍。我親眼看見他死了。
是我親手殺的。
娜塔莎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直到合成人讓她嚇了一跳,回到現實。「安全協定被侵入了,娜塔莎。」
娜塔莎幾乎沒在聽──她的思緒已經在急速轉動了。「啟動協定 X,保安。」
「是的,娜塔莎。協定 X 已經啟動。現在採取 X 行動。」接著合成人似乎遲疑了,而娜塔莎知道這並不可能。「更新:UNSUB 已經複製並刪除百分之八十四妳的安全個人檔案,娜塔莎。」
娜塔莎的臉色變得蒼白,不過外表還是維持冷靜。
每一個行動都是一種訊息。每一次攻擊也是。
你不可能是伊凡.索莫多洛夫,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我在聽。
「受影響的檔案達到百分之九十四了,娜塔莎。」
她皺著眉。「協定 X 是怎麼了?封鎖起來,保安。」
盡力發揮吧,繼續。
不管你怎麼嘗試,都隱藏不了多久的──
「協定 X 已經被覆寫了,娜塔莎。」
「不可能吧──」
娜塔莎出自本能,開始穿梭於人群之中往愛娃的方向去,而愛娃的眼睛仍然盯著手機。這位老經驗的探員心跳加倍,她知道這是驚慌,而她可不常有這種感覺。她的另一種情緒則是因憤怒而加深的挫敗感──這種感覺她反而很清楚。
是這樣嗎,UNSUB?你可以影響我,我卻不能影響你?
再想想吧,朋友。
娜塔莎一到愛娃身邊,就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時間到,我們要走了。」
愛娃想要揮開她的手。「等一下嘛。妳知道要是在最完美的一刻捕捉日落,陽光就會是綠色而不是橘色嗎?就像被放射線照射的那種亮綠色,外星綠。為什麼會這樣啊?」
合成人在娜塔莎的耳機中說:「個人檔案百分之百刪除了,娜塔莎。以下這些檔案也是:機密紀錄、醫療紀錄、服役紀錄、標示了娜塔莎.羅曼諾夫的檔案、提及娜塔莎.羅曼諾夫的檔案……」
雖然這番話聽起來令人沮喪,可是娜塔莎並不在乎她的檔案。她有一份副本──事實上有三份──而她在乎的一切資料都存進了三顆外接硬碟,放在紐約市外三個地方的保險箱裡:蘇黎士、倫敦、香港。另外她還有護照、幾張舊相片,以及用橡皮筋綁住的信封袋,裡頭裝著應急的現金──確切來說,總共有十萬歐元、十萬英鎊、二十五萬美金。這些錢還沒多到會讓人起疑,不過在危急時,已經足夠在義大利靴形國土東南方腳跟地帶的普利亞租用農場一年了。如果必要的話。
比資安漏洞更重要的,是它顯示出來的事實──這是針對她的犯罪行為,還有犯罪的人。在娜塔莎體內,受過訓練的特務那一面對此感到讚賞,儘管其他部分都想要大聲尖叫。
有趣。所以 UNSUB 要的只有我──或者他們想要從我檔案裡得到特定的資訊──還是想要讓特定的資訊消失?
或者他們其實只是想擾亂我?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麼做都奏效了。她按壓耳機。「我們的協定怎麼樣了?」
「我已經隔離妳的資料串了,娜塔莎。剩餘的防火牆看起來很安全。」
「收到。」娜塔莎嘆了口氣。「最好讓神盾局知道。」她正要摘下眼鏡時,一陣白色閃光讓她暫時看不見,她也因此絆倒。
愛娃抓住她的手臂。「啊,妳還好嗎?」
立體投影的內容改變,娜塔莎面前出現了一顆加上翅膀的馬賽克骷髏頭像。
UNSUB:別擔心,小小鳥。
UNSUB:KRASNYY ANZHEL PRIKHODIT DLYA VAS
UNSUB:紅天使會來找妳
UNSUB:DOCH’ SVETA
UNSUB:光之女兒
UNSUB:REBENOK SMERTI
UNSUB:死亡之子
UNSUB:喜歡這景色嗎?
本文摘自奇幻基地《黑寡婦2:赤色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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