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瑞銀集團（UBS）同意以30億瑞士法郎（32.5億美元）收購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之後，大約160億瑞郎（173億美元）的瑞信債券變得一文不值。瑞士金融監管機構FINMA表示，這筆收購交易將觸發瑞信額外第一類資本（AT1）債券的「完全減記」，這將是歐洲規模2,750億美元的AT1市場發生的最大一次債券減記事件。
華爾街知名操盤手及《又上成長基金》經理人闕又上在其著作《你沒有學到的資產配置：巴菲特默默在做的事》一書中引用了《經濟日報》的新聞稿，指出：「AT1債券在金融危機後被引入歐洲，用於在銀行倒閉時充當資產負債表上的減震器。如果銀行的資本適足率低於某個水準，這類債券的持有人將面臨永久性損失，或債券被轉換為股權。這樣做有助於提振銀行資產負債表的品質，使銀行可以繼續經營。」
其中這一段話「這樣做有助於提振銀行資產負債表的品質，使銀行可以繼續經營。」強調了此類債券的初衷。然而，銀行可以繼續經營，客戶卻將永遠承受損失。這不禁讓人聯想到布袋戲中的那句台詞：「死的是道友，不是本貧道。」不知道你看了有什麼感想？
什麼是AT1 債券
也稱為額外一級債券，是可轉換債券，由銀行和金融機構發行。這些債券是永久性的，這代表它們沒有到期日，以提高其「核心股本」的資本工具，用於補充金融機構資本金額，但也可能在特定條件下強制轉換成股票或損失吸收工具，也就是前面提到的「減記」。AT1 債券還有另外一個別名，因為是有條件附帶的可轉債（Contingent Convertible Bonds，簡稱CoCo Bonds 或 CoCos）。
為什麼這種產品會出現在市場上呢？
簡單地說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AT1 通常比安全的債券例如政府公債IEF，或者投資及公債BND，提供「更高的收益」，投資者貪的是高收益，銀行或金融機構就投其所好你要高收益，就把產品設計成這副長相，投資者卻不知道伴隨著高風險。這很像矽谷銀行投資部門要的是5年期公債的較高收益，沒想到碰到20 年來最猛烈的中央銀行暴力升息，跟瑞士信貸一樣，一次就結束了！為多那麼一點高收益，付出的代價可還真不少。
新聞稿還有這麼一段：「雖然AT1 債券通常由專業債券投資人和避險基金持有，但它們在亞洲的零售和財富管理投資人當中也很受歡迎。」看起來只要投資者貪心，這種故事永遠可以不停地上演，新聞稿還提到，在亞洲財富管理投資人當中也很受歡迎，希望不是你！
闕又上老師對股票和債券進行了總結，提出了以下建議：
●股票投資
對於股票投資，我建議選擇具有市場代表性的ETF。例如，我們一再強調的美國標普500指數（代碼：SPY）或台灣的0050。隨著時間推移，ETF的產品種類會越來越多，這可能會混淆或困擾投資者。除非你對市場有深入研究，並且能掌握每個熱點的進出時機，否則上述兩項投資標的是最簡單而有效的選擇。
●債券投資
在債券方面，我建議避免使用過於複雜的產品組合或個別「公司債」。選擇公司債作為投資工具，不僅需要了解公司的體質，還要注意利率的波動和走向。試想，奇異公司（GE）這樣一個曾經的百年模範生，從高峰走向衰敗，這樣的轉變很難想像，但確實發生了。
對於投資級的政府或公司債，建議選擇代碼BND的ETF債券基金，或7到10年的美國政府公債（代碼：IEF）。這類型的ETF債券基金作為資產配置的一部分比較合適。除非你對風險有極高的承受能力，並且擁有應對市場劇烈波動的經驗和技能，否則BND和IEF會是更穩定的選擇。
以2023年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發行的ATI公債為例，該公司破產導致投資者無法收回投資，這就像2008年的雷曼兄弟連動債一樣，是過於複雜的設計讓投資者無法理解，從而帶來了嚴重的後果。
闕又上給投資者的3個建議
曾經在電視節目上，主持人問我會給投資者什麼樣的建議？以下是我的3個建議：
1. 對投資標的要有充分的認知
當價格波動時，掌握了估值就不會引起驚慌。了解你所投資的標的物是非常重要的。
2. 能不用財務槓桿最好
如果必須使用槓桿，務必要確保有良好的設計和規劃，以避免股市下跌導致維持率不足而被迫賣出。在美股股災來臨時，大盤可能會有30％到50％的震盪，個股的波動更大。以台積電ADR在2022年美股市場的跌幅為例，接近60％，雖然有地緣政治的額外因素，但也說明了投資市場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3. 保有防守的部位
無論用什麼形式，防守部位是必要的。這樣當市場接近谷底或甜蜜點時，你才能夠發動攻勢。這3項建議適用於個股投資，也適用於資產配置。資產配置一開始就有防守部位，理論上更安全。因此，我強烈建議投資者在學會主動投資之前，先學會資產配置策略。先立於不敗之地，再來學習和精練主動投資的操作。
資產配置看起來可能溫吞，但正如巴菲特所說：「你會慢慢地致富。」更重要的是，這種做法可以讓你空出雙手，經營人生其他更重要的財富。畢竟，人生除了財富自由，還有健康自由和心靈自由。祝福每位投資朋友早日擁有這3項重要的寶貴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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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錄：【你沒有學到的資產配置：巴菲特默默在做的事】一書／時報出版
作者/ 闕又上
1985年赴美，美國「又上成長基金」經理人。「又上成長基金」追求主動投資的超額報酬，三十多年的投資管理生涯，歷經幾次重大股災和美股失落十年的挫敗，失敗後再成功的經驗彌足珍貴。截至2016年底，過去八年的年均複利是17%，2017年上半年基金成績28.86%，領先美國標普500的9.2%。
優異的操盤成績，獲《路透社》譽為「擊敗華爾街的無名小子」（How a little-known stock picker beat Wall Street）。2016年5月《紐約時報》專訪，徵詢對巴菲特買蘋果股票的意見，標題〈巴菲特的布局說明蘋果已成熟〉（Warren Buffett Stake Suggests Apple Is All Grown Up）。現今回顧當年的分析也極為精準。
本書出版時的2023年再回顧過去三年的歷史，有谷底的逆轉勝表現，也有需要汲取教訓再努力穩健的地方，2020年「又上成長基金」成長108%，2021年成長57%。但2022年突來的俄烏戰爭和美國中央銀行的暴力升息，一檔重壓的持有沒有及時撤出，讓基金跌幅45.6％，再度付出了重大的代價。可見在資產配置中，攻擊得分，防守獲勝的基本精神，也適用於「又上共同基金」這種與書中的資產配置不同、追求主動投資獲得超額報酬的操作模式。
2022年的重創，確實可惜，但他說挫折可以面對，絕不會輕易放棄，因為勝利者永不放棄。
著有《阿甘投資法》《華爾街操盤手給年輕人的15堂理財課》《你沒學到的巴菲特：股神默默在做的事》《為什麼你的退休金只有別人的一半？》《慢飆股台積電的啟示錄》《全方位理財的第一堂課》，曾名列博客來年度百大暢銷書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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