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帶給他人不幸的「我」,能成功守護妳嗎?
過去的陰影夾雜不清,又會將我們引向什麼樣的未來……
救贖心靈的日本青春純愛文學!
令人聯想到《你的名字》《在咖啡冷掉之前》——
救贖系青春作家 倉結 步 救贖心靈之作
彼此錯過的身影╳最想回去的那一天……
「我」不存在的世界,以及不認識我的「妳」……
「心裡的想法如果不說出來,是無法傳遞給對方的。」
楔子
我一心一意地祈禱,祈禱能過上普通的日子。
平凡無奇、一成不變,可是很穩定,歲月靜好。
小學六年級的冬天,我心心念念地只想過上這樣的日子。
中學入學考試卻迫在眉睫。
◇◇◇◇◇
「我回來了。」
我乒乒乓乓地踩著屋齡五十年、長滿紅色鐵鏽的外梯上樓,輕輕推開位於二樓的家門,小小聲地說。
「嗯,阿城,你回來啦。」
這間屋子的格局只有兩個房間,推開門就能將整間屋子一覽無遺。睡在後面房間裡的惠理扭頭望向這邊,撐開眼皮回答。
「抱歉,吵醒妳了嗎?」
「不要緊,我還沒睡。別忘了便當喔。還有,吃完早上的豬肉湯再出門,雖然湯裡沒有肉。」
「知道啦,早上吃過了。晚安,惠理。」
「那就好。」
惠理的全名叫作添槙惠理子,二十九歲。大家都以為她是我姊姊,但她其實是我媽,我的親生母親。
惠理手腳並用地抱緊棉被,再次進入夢鄉。念念有詞的嘴唇豐盈飽滿、紅茶色的鬈髮充滿光澤,在頭上形成柔柔亮亮的天使光環;睡姿仍然跟學生沒兩樣,怎麼看都稱不上優雅。雖然是我自己的母親,但我也覺得她年齡看起來實在不像二十有九。
我放下補習班規定的書包,吃著惠理子為我做的無肉版豬肉湯。
「呸!」
早上已經吃過一次了,所以心裡已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差點吐出來。這種事雖然常發生,但我還是難以習慣。
惠理天快亮時才腳步虛浮地回到家,靠著意志力為我做了豬肉湯和便當,然後只沖個澡就倒在床上昏睡過去。豬肉湯不曉得搞錯什麼調味料,大概是加了砂糖吧。倒也不是不能下嚥,只是需要一點毅力才能吞下去。
喝完豬肉湯,我把放在矮桌上的便當塞進補習班規定的書包裡,站了起來。我直到剛才都還在圖書館的自修室裡讀書,先回來家裡吃過簡單的晚飯,接下來就要去補習班了。
學校還在放寒假,全日本都處於過年的氣氛當中,我上的榮明補習班卻已經開始正月特訓了,所有人都必須參加。
「我出門了,惠理。」
我以氣音小聲說著,但惠理還是聽見了,從睡夢中回答:
「阿城,加油。」
「包在我身上。」
我揹上書包,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地開門走出去。今天是正月特訓的最後一天,而在那之後,有一場略與平常不同的活動正等著我。
夜色已然籠罩大地。我站在破公寓的紅褐色鐵走廊上,雙手握拳,夾緊腋下,手肘彎曲九十度,用力地往後拉,擺出一個小小的勝利姿勢。
「好!上吧!」
我心情莫名地亢奮,三步併成兩步地跳著下樓梯。
「添槙同學這次數學考得好嗎?」
花辻緒都偷看我手裡的考卷,目不轉睛地盯著歪七扭八地寫著「添槙城太郎」幾個字旁邊的分數。
「進步了!可以說是我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八個小學生,有男有女,正魚貫地從教室走向電梯。我們這群人是為了考國中,一起去有名的榮明補習班小深川教室上課的戰友。
以A班的四個男生為主,而綽號泡菜的同學再約上花辻緒都和感情很好的遠藤綾乃。緒都的雙胞胎妹妹花辻瑚都和她的朋友也來了。瑚都她們是C班的學生。
瑚都和緒都是一對「長得一樣可愛的雙胞胎」,是男生圈裡的風雲人物。
「你會解這個問題啊,添槙同學好厲害。」
「我自己也嚇一跳。」
緒都貌似尚未完全脫離學習模式,正專心核對我的答案,但我的注意力已逐漸被走在緒都身邊的瑚都吸引走。
不知為什麼,我在意的是隔著兩個教室、在隔壁班的隔壁班上課的瑚都,而非同班的緒都。
瑚都和緒都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姊妹花,一模一樣的齊肩髮型,便服的品味也差不多,有時甚至還會穿相同的衣服,而且兩人都是左撇子。絕大部分的男生都會一臉茫然地分不清誰是誰。
但我一眼就能分出來,說是特技也不為過。
通常當我們A班一下課,妹妹瑚都就會同時揮著手走進教室說:「緒都,回家了!」她當時的笑臉和蹦蹦跳跳的模樣好可愛……我總是不小心看得入神,而且每每不經意對視時,心臟彷彿都快要跳出來。
瑚都偶爾會請假不去補習班,而她不來班上找緒都時,緒都就會跟遠藤綾乃她們一起回家。每次緒都在瑚都來找她前喊遠藤一起回家時,我的心臟都會明顯地感到枯萎凋零。
同樣的長相、同樣的髮型,服裝也大同小異。而我和花辻緒都甚至連在補習班都是同一班,而且我們是全補習班唯二的特待生。
我們當然會特別注意對方,事實上,緒都就像現在這樣,會很在意我的答案。儘管如此,撩動我心的卻是緒都的雙胞胎妹妹瑚都。儘管我和瑚都在小學、補習班都不同班,甚至連話也沒說上過幾句。
然而她們的差別在我眼中一目了然,無庸置疑。兩人細微的小動作、高低差略顯不同的音調、說話時的動作手勢……全都不一樣。唯有瑚都具有微微一笑,就能讓周圍的氣氛幡然改變的魔力。
我反而很疑惑,姊妹倆明明差異這麼大,身邊的朋友們為什麼分不出來。
今天大家約好要去新年參拜,順便祈求順利考上第一志願的學校。
距離補習班走路五分鐘的路程上,有一座很大的神社,也有人會從外地來此參拜,我們決定去那裡祈願。
...
「花辻!」
「啊,添槙同學。」
瑚都反射性地轉過身來,喊著我的名字。這搞不好是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也說不定。她知道我的名字啊……內心深處一陣熾熱。
「妳要去哪裡?離太遠會迷路喔。」
「嗯,謝謝你的關心。」
語聲未落,瑚都已經又轉過身去,往沙威瑪和釣水球的攤販間隙探頭探腦,回答得心不在焉。
「妳在看什麼?」
「那裡有一隻鴿子。就是那種會在婚禮現場放飛的雪白鴿子。牠腳一跛一跛的。」
「真的嗎?」
「真的。牠剛剛從這邊的空隙搖搖晃晃地走到那邊。看起來很乾淨,大概不是野生的,我猜一定是迷路的鴿子。」
瑚都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微微蹲低身子,在草叢裡到處尋找。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離朋友們很遠了。
「花辻,我們和大家走散了。」
「木村同學不是說走散的人就自己回家嗎?這裡離我家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沒想到她的個性還挺大膽的呢,真是嶄新的發現,我覺得自己彷彿賺到了。
「這倒是。」
「我晚一點會傳LINE報平安。」
「妳知道泡菜的LINE啊?」
在這種狀況下,我關心的居然是這一點嗎?我捫心自問。
「不是,我是說傳給緒都。」
「哦,原來如此。」
為此鬆一口氣的我是怎麼了?
瑚都走在洶湧人潮中,注意力卻不看前面,一心放在左右兩邊的攤販後面,實在太令人放心不下。我緊跟在她後方,每當她撞到人,卻因滿腦子只有白鴿、道歉得心不在焉時,我只好趕緊畢恭畢敬地替她向被撞到的人賠不是。
「不見了……」
找了十分鐘左右後,瑚都終於站起來,開始伸展腰部,然後走到參道的邊緣再走回來,從那裡轉進巷子裡。那條巷子很窄,人煙也很稀少,連攤販都少得可憐。
「會不會是妳看錯了?」
「不可能,我絕對沒看錯。鴿子的身體歪一邊,所以不只腳,可能連翅膀也受傷了,飛不起來。那樣會被烏鴉抓住的。」
「這樣啊……咦?」
我踮起腳尖。草叢後面的小徑上有家攤販,好像是在賣木雕觀音像還是什麼東西,總之是完全跟不上流行的商品。我望向攤販對面的方向,不禁全身愣住。
「怎麼了?」
「花辻,該不會是那個吧?」
找到鴿子的興奮情緒,讓我情不自禁地連續拍了好幾下瑚都的肩膀。
「什麼!哪裡?」
看到瑚都為了往上看而踮起的腳尖,近得幾乎要頂到我的腳尖時,我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那裡,那個攤販靠近這側的地方!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就是了。」
我指著前方。
門可羅雀的攤販內側,有個老爺爺坐在椅子上,類似白鴿的影子就棲在他的膝蓋上。而老闆另有其人,正遠遠地站在老爺爺後方。
「嗯……我想應該沒錯,可是距離這麼遠……」
瑚都鑽出巷子,回到大馬路上,打算從那裡取道,好更靠近攤販後面的羊腸小徑。拜這條完全沒有人煙的小徑所賜,只要踮起腳尖,就能看見攤販後方。之所以沒有人,則是因為巷子入口拉著封鎖線。前面大概有什麼工程,所以禁止一般人進入。
「花辻!」
瑚都毫不猶豫地跨越封鎖線。
本文摘自春光出版《有妳沒有我的世界(救贖系青春純愛,獻給每個心靈受傷的年輕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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