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戰」美國總統的拜登
平民出身
拜登(Joe Biden),1942 年11 月20 日出生於賓州小鎮的愛爾蘭裔天主教家庭,父親是名汽車銷售員。拜登是長子,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兒時的拜登有口吃的毛病,總是受到同齡小孩的嘲笑。同學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喬結巴。後來他下決心改掉這個毛病,透過每天對著鏡子大聲背誦長篇詩歌,克服了他的語言障礙,甩掉了「口吃」的標籤,還成為人人稱道的演說家。他後來回憶說,「說起來可笑,過去那段口吃使我難堪的日子,即使能夠避免,我也不想避免。這個毛病最後變成了上帝對我的恩賜。這個毛病,使我發憤圖強,變成了一個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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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拜登:「過去那段口吃使我難堪的日子,這個毛病最後變成了上帝對我的恩賜,使我發憤圖強,變成了一個更好的人。」
平民出身的拜登自小就展現出對政治和法學極大的興趣,據他所言,他對政治產生濃厚興趣的部分原因是:1961 年約翰‧甘迺迪鼓舞人心的就職典禮。他從德拉瓦大學雙主修政治和歷史畢業後,1968 年他繼續在雪城大學法學院修習法律博士學位,並於1969 年獲許進入德拉瓦律師會。
自小信奉羅馬天主教的拜登曾說:宗教信仰以及父母的家庭教育對他的人格發展和從政都有很大影響。尤其是反對濫用權力,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惡是權貴們濫用他們手中的權力所造成的,當遇到有人濫用手中的權力都應當挺身而出,伸張正義。
政壇常青樹
從法學院畢業後的拜登一邊任職於一家律師事務所,一邊以民主黨人的身份參加了當地政府的公職競選,於1969 年順利當選市議員,從此踏入政壇。1972 年,當時年僅30 歲的拜登當選美國參議院參議員,算是美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參議員之一。之後再也沒有離開過政治圈過,是美國的政壇老將、常青樹。
30 歲的拜登剛贏得聯邦參議員的選舉後不久,1972 年12 月,其妻子不幸遭遇嚴重車禍。妻子和未滿一歲的女兒在這場交通事故中離世,同行的兩名年幼的兒子則受了重傷,他在回憶錄《承諾是為了兌現》裡寫道:「我覺得上帝跟我開了個可怕的玩笑。」還有兩個星期就要宣誓就職了,這場意外讓他一度萌生退出政壇之意,最終他被黨友們勸服留任,他的宣誓地點選在醫院孩子們的病床前。拜登從那時開始,37 年來搭乘火車來回於德拉瓦州(Delaware)住所和華盛頓特區國會山莊之間,只要在國會開議的會期中,必定每天風雨無阻地通勤,為的就是每天晚上能見到寶貝兒子。拜登在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的畢業演說上表示他期盼自己能每晚向兒子們當面道晚安,他說:「他們每天一定有些什麼事要等著告訴我,今天不說,過幾天就會忘了」,拜登感性地說,這一生「我需要他們比他們需要我還要多」,令台下師生為之動容。
拜登自1972 年首度當選參議員以來,在參議院六連霸,擔任德拉瓦州參議員長達37 年,是排名第六的資深參議員,在參院地位非常崇高。他是美國第110 屆國會的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且曾經擔任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他不但擁有豐富的從政與外交政策經驗,跨黨派合作紀錄也相當輝煌。2009 年當選副總統,8 年後卸任,其從政經歷超過半個世紀。
在這次競選2020 美國總統之前,拜登曾參與1988 年及2008年民主黨黨內總統選舉,但並未獲得提名。拜登第一次站出來準備競選總統是在1988 年,拜登頂著年輕資深國會議員的光環宣布參選總統,他年輕富有活力,形象溫和,演講富有感染力,從政經驗和資歷完整,一度是黨內人氣最高的候選人。卻被對手踢爆他的演講、論文疑似抄襲,形象嚴重受挫之下,只能宣布退選。
就在拜登宣布退選後,一次的健檢發現罹患腦動脈瘤,拜登的脊髓液中混雜了血液,這意味著他的腦動脈出了問題。他的大腦裡有兩個動脈瘤。必須立刻手術切除否則將危及生命,棘手的是手術後的存活率低於50%。幸好在及時手術治療後已完全康復。
2008 年大選則是拜登政治生涯的另一個轉捩點。這年,拜登第二次參加總統競選,但在愛荷華州黨團會議中名列第五,之後他退出競選。七個月後,慧眼識珠的歐巴馬選擇拜登作為他的競選搭檔。歐巴馬看中拜登資深的國會經驗、擅長外交及國安議題,以及他對於藍領選民的吸引力,延攬他擔任副手,有意借重拜登豐富的外交事務和國家安全經驗補其不足之處。最終他們不負眾望的以52.9% 的普選票贏得了總統選舉,歐巴馬就任美國第44 任總統;拜登為第47 任副總統。在兩人十分默契的合作中,歐巴馬越發看重拜登,並在2012 年成功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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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歐巴馬看中拜登資深的國會經驗、擅長外交及國安議題,以及他對於藍領選民的吸引力,最終他們不負眾望的以52.9% 的普選票贏得了總統選舉
八年的副總統生涯後,外界認為此刻是拜登距離總統寶座最近的時機。誰知痛失至親的打擊再次向他襲來,拜登的長子,博.拜登(Beau Biden)於2013 年被診斷出罹患腦癌。
博.拜登原本被視為拜登家族的政治明日之星,曾任德拉瓦州兩屆總檢察長,當時是德拉瓦州州長熱門人選。兩年後博.拜登不敵病魔,死於腦癌,得年46 歲。第二次喪親之痛給拜登的打擊很大,因而退出2016年總統大選。拜登後來一再強調,博是之後他持續參選的動力。在選戰裡他也常用自己的不幸事故為例,來解釋健保法案的重要性,形容法案是「關乎他個人」的事。
2020 年4 月8 日,拜登宣佈贏得民主黨黨內初選,代表民主黨挑戰2020 年美國總統選舉。2020 大選是拜登第三次角逐大位,大概也是他從政生涯的最後一戰。
拜登擔任歐巴馬八年副手,最大收穫就是贏得非裔選民的支持。在這方面,目前民主黨檯面政治人無人能望其項背。拜登不是一位唯唯諾諾的副總統,而是一位有政績的副總統。例如,2008 年金融海嘯爆發後,當時拜登擔任聯邦參議員曾全力爭取國會通過紓困計畫,挽救了密西根州的汽車工業。歐巴馬對拜登的能力十分讚賞,於2017年還頒贈總統自由勳章給拜登,以表彰他對美國的服務,並稱拜登是「美國有史以來最好的副總統」。
疫情助攻
相較1988 年第一次參選時,面對執政長達八年的共和黨政府,拜登訴求改革體制,這一次他被視為是穩定體制的最後希望,要從川普的手上拯救美國政治。拜登代表著「懷舊政治」,他本人也堅信自己能帶美國「回到」政治還不那麼黨派化的時代。
對於2020 大選,早期不少專家預測,只要經濟沒有出大狀況,川普連任可說是囊中物。誰知隨著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在美國急速擴散,總統川普於2020 年3 月中宣布美國進入緊急狀態。由於商業活動陷入停滯、股市兩週內四度啟動熔斷機制,不僅失業人數創百年紀錄,政府紓困支出更是史上最高,令川普的連任之路岌岌可危。疫情打亂了此次大選步調,致使美國人民更關心、在乎──誰能讓美國再次正常?一下子給了拜登一個大助攻。民調顯示,美國民眾認為拜登是最有能力處理像新冠病毒這樣巨大危機的領袖,選民也一向認為拜登是穩定、值得信賴與令人安心的候選人;他的競選承諾之一「回到正常」(a return to normalcy),更是說出美國民眾當前心聲。《紐約時報》指出,疫情不僅穩固拜登的領先,甚至還放大他的優勢。
後疫情時代下的美國需要的一個可以足夠有威望,能夠穩定民心,能團結各方力量,能重新凝聚向心力的人,拜登確實是最佳人選。在美國參議院三十幾年的歷練,又曾是白宮核心成員的拜登,更被美國民眾所信賴,例如拜登曾主導處理過七千多億美元的金融風暴紓困案;再加上他推崇健保及解決暖化等公衛、環境相關的政策,在眼下迫切得符合時勢所需。而且拜登還具備跨黨派合作的條件與長才,不僅有出色的協商技巧、深厚的人脈關係,更與許多共和黨籍議員培養出真摯情誼。最經典的例子即是當年發生金融危機時,他說服了三位共和黨議員倒戈,得以推行食物券、蓋高速公路等紓困計畫。拜登的整個政治生涯,許多政治工作的開展,是建立在私人交情而非黨派關係上。這次在2020 總統競選上拜登展現他的協商專長,他採用了一些黨內初選時「對手們」的政見,如註銷已破產學生的學貸、成立公衛及移民問題研究小組等。
拜登能在民主黨內勝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主打團結牌,能最大限度地團結民主黨的多元化基礎。他性格奔放、行事明快,平衡了歐巴馬過於謹慎的決策風格。在當歐巴馬副手期間,他充分扮演潤滑劑的角色。溫和務實的拜登,給人的感覺一向是鄰居家慈祥老大爺的風範,口才好、人緣佳。此外,掌握民主黨勞工票與老人票的能力,這些都是拜登無可取代的優勢。很懂政治的他,相較其他民主黨候選人,也更有機會拿下「很難贏的搖擺州」選票。
實際上拜登也是一名卓越的務實外交家。美國前總統歐巴馬說:「拜登是一位植根於中產階層的外交專家。」許多人都詬病美國議員「足不出戶卻要干預天下事務」,2008 年的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佩林也當過議員,在其整個政治生涯中僅去過阿富汗一個需要簽證的外國,而拜登則是十足的行動派,他在參與討論波黑(Bosnia &Herzegovina)、科索沃(Kosovo)事務時頻繁往來前南各國,在討論伊拉克、阿富汗事務時也經常直接飛赴當地考察。其次,他的務實體現在「敢於負責」上。儘管反對阿富汗戰爭,但當他多次實地考察後認定「如果單純撤軍阿富汗將陷入更大混亂」,便極力主張撤軍應和加強援助及合作相結合。在小布希出兵伊拉克前,他斟酌再三投了贊成票,事後他坦言「這是錯誤的一票」而未諉過他人,足見拜登的敢作敢當。
拜登在《承諾是為了兌現》回憶錄寫到,其從政的基本原則是在他十一、二歲時聽祖父說的。他說:「祖父希望我能理解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沒有任何人或任何團體可以淩駕在別人之上。公僕必須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不管他們是否喜歡他的主張。第二件事是:從政是光榮的事業。做人必須言而有信。」拜登接著說:「如果你從政的路線正確,你就真正能夠使民眾的生活得到改善。誠實是從政的首要條件。我從政數十年,至今仍然被政治和為公眾服務所吸引。我相信我所選擇的職業是光榮的事業」。由這段話可以視為作拜登從政的原則和成功的原因。
相對於川普的反覆無常,拜登顯得更「成熟穩重」,拜登政策傾向較為溫和,因做過歐巴馬的副手得到黑人選民群體的支持。在佛洛伊德案後,草根支持者與民主黨派系的施壓下,拜登在多方考量下,選定各種條件中性穩健,黨內力量也有發展潛力的加州參議員,賀錦麗(Kamala Harris)為其副總統人選。賀錦麗是牙買加與印度移民的第二代,其身為女性、又融合黑人與亞裔認同的特質,有從政經驗、募款能力佳,且代表民主黨執政後立場沒有原先料想激進,其黑人認同的背景形象能滿足當前社會氛圍的需求。因此在宣佈賀錦麗為搭檔人選後,外界也認為她就是拜登欽點、並準備親自培養的「次代接班人」。
此次大選因川普對抗新冠疫情不力、失業率居高不下,處理反種族歧視運動失當⋯⋯等,被選民所背棄,給了拜登勝選的契機,聲勢力壓川普,成為選民心中那位不可替代人的人選。
選民對兩位總統候選人四大政策的信任度,川普只在經濟政策上小贏拜登三個百分點(在誤差範圍之內),其餘在中國議題、新冠肺炎(俗稱武漢肺炎)議題以及公衛健保議題,拜登都完勝川普。
拜登的經濟政策標榜「重建美好未來」(Build Back Better),其他方案包括打造潔淨能源經濟、支持兒童和長者照護與推動種族平等,要與川普的「美國優先」(America First)一別苗頭。拜登在參訪史克蘭頓郊區一座擁有百年歷史的工廠後說:「我的計畫就是重建美好未來。」還說目標是在諸如電池技術、人工智慧、生物科技和潔淨能源等新產業以提高美國競爭優勢,「那是未來趨勢」。
拜登經濟政見的核心是要聯邦政府未來四年花4000 億美元買美國自家的貨品與服務,另外挹注3000 億美元在國內研發領域,包括電動車、人工智慧等類似科技。他在賓州發表演說,強調買國貨的重要性,他表示將花4000 億美元買美國自家的貨品與服務,另投資3000 億美元在科技新興領域,包括電動車、人工智慧等,以提高美國競爭優勢。他指出,這能多管齊下製造超過500 萬個新的工作崗位。
拜登強調:「我出身中產家庭,而不是富裕的投資階層。富人不需要我,但工人家庭需要我。」拜登在接受CNBC 專訪時表示,他的稅改政策基於一個簡單的主張:停止獎勵有錢人、獎勵勞動階級,並且對年收入超過100 萬美元的高所得族群徵收稅金。在拜登的稅收計畫當中,還包括提高對富人稅收的減免上限設定在28%,也將針對淨收入超過1 億美元,但沒有繳納聯邦及所得稅的企業,設定最低15% 的稅率等。拜登表示,他的經濟目標是「促進就業和製造業成長」。
曾九度準確預測美國總統選舉結果的歷史學教授李奇曼 (Allan Lichtman) 於8 月5 日發出預言,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將擊敗川普,成為美國第59 屆總統。歷史學教授李奇曼 (Allan Lichtman) 列出入主白宮的13 個關鍵指標,其中拜登有七個指標領先川普,包括經濟、外交政策、醜聞、社會動盪和候選人的個人魅力,這些因素讓李奇曼相信拜登將贏得美國總統大選。
而從近來各家民調結果皆顯示,代表民主黨參選的拜登以約兩位數的差距,穩定領先現任總統川普。從民調中看出川普在全國溫和保守派選民當中失寵的趨勢,如在加州中谷(Central Valley) 各郡由44% 減到目前的37%。最新的民意支持度約為四成,不滿意度則高達55% 左右,淨支持率(net approval rating)為難堪的-15%,低到共和黨選民都不支持了,連任之路則愈發無望。如果明日就是投票日,現年77 歲的拜登將成為美國歷史上年齡最大的總統。
本文摘自創見文化《川普逆襲傳奇?:成也川普敗也川普的真相揭密》